当前位置： 豹子 > 豹子的繁衍 > 坚守土地,打破常规的那仁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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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大成就者，名叫曲杰那卡嘉措，他为了一方百姓的安宁，前去除掉湖边盘踞的蛇妖，但斧子在湖底凿出一个大洞，湖水渗入地下，水和蛇妖同时消失不见了。他衣着褴褛来到村民家做客时，村民却不识他真面目，还得罪了他。曲杰那卡嘉措飞着离开了村子，村里原有的水源和湖泊也消失不见。后悔万分的村民派了几名青壮年，带着金银财宝追向曲杰那卡嘉措消失的方向，希望得到他的谅解。
经历千难万苦，翻过了人字雪山，村民终于追上了曲杰那卡嘉措，大成就者提出了种种严苛的试炼，只有一个小伙子顺利完成。为了这个小伙子，曲杰那卡嘉措开通了7个泉眼，供小伙子一家使用。而原来在这个区域的81户村民，因为无水可用，难以生存下去，纷纷搬离，只留下小伙子一家。经过百年来的繁衍生息，渐渐形成了如今由40户村民组成的那仁村。
这是一则古老的神话，暗喻了高原上水源对村庄存续的关键作用。水，可以使村庄消失，也可能复兴。直至今日，那仁的村民依然珍视有限的水源，利用更先进的技术，开拓沟渠、修建水利，以求获得稳定的生活、灌溉和牲畜用水，并在旱地中辛勤地翻动土壤，栽种延续生命的粮食。
对于自然资源的珍惜，不仅仅体现在水，还有对森林、草地、高山流石滩、动物植物的整体保护上。年那仁保护小区成立，在全体村民的保护下，山林中滇金丝猴的数量，从只持续增长至-只，约占滇金丝猴总数的13%，是全国较大的几个野外种群之一。村民时常见到猴子在村庄附近活动，人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20余年来众多学者和机构来到此地调研、开展项目。近年，那仁更是成为保护的一片热土。（推文回顾：那仁社区故事｜以良田净土，守护森林秘境）
01近年来保护机构的工作在那仁，山水在村里的主要工作是科研监测，我们把红外相机介绍给村民使用，想要探索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保护方式：让村民学会科学手段，同时把他们的传统知识、对山林的熟悉，教给外面的人。放相机的地点由村民决定， 次他们想拍滇金丝猴，布设了一个月就成功拍到猴子；第二次想拍金钱豹，也如愿拍到了豹子。在这片他们熟悉的森林里，不凡的学习能力使村民参与监测变得手到擒来，像玩儿那样自然。后来，村民开始考虑看看科研工具如何融入他们日常朴素的保护行动之中。有人提出要拍山上的植物花草，并记录下时间、海拔、环境，这明显是植物学家才有的工作思路！除此之外，山水在村里也挖掘生态文化，组织男女老少各群体的集体活动，促进人与自然的紧密联系。布设在那仁村的红外相机拍摄到的滇金丝猴和金钱豹而在过去的20年间，各方的保护力量不约而同的汇聚到那仁。野性中国的奚志农老师，与那仁的护林员结成了兄弟般深厚的情谊，为村子的发展想尽办法，带领各路人才进村帮忙，让保护的理念根植村民心中；白马雪山社区共管协会，联合保护区为村子提供巡护支持，促进了那仁滇金丝猴种群研究和保护能力的提升；阿拉善SEE西南项目中心则为那仁提供了诸多生计帮扶项目，提升村庄卫生条件和举办药材种植、养蜂培训，只有生计好了，村民才有保护的动力；乡村之眼鼓励那仁村民拿起相机，按照自己的兴趣方向，拍摄了家乡的点滴，村民也意识到记录的重要性，重新发现平凡生活的意义。村民摄影师将在时间中慢慢培养，而时间也将见证村庄的价值。包括山水在内的这些机构，全部都是滇金丝猴全境保护网络的成员。年网络成立后，作为重要的一个社区保护地，那仁在不断接收着来自各方的支持。滇金丝猴全境保护网络线下活动02一做社区工作就上手CultureShock√所谓做社区保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受过高等教育、见过大世面，比山区的村民懂得多，如同穿越文中的主角那样，运用自己的先进知识，建立丰功伟业——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世世代代生活在当地的村民们，对于所处自然环境的熟悉程度远超外来人，在日常的生产生活以及社会关系上，都已建立起一套完备的、可以独立运行的机制，他们是这个生态系统中的 生物。我们在村中的一切活动，都仰仗于村民的照料。那仁的生物多样性真如传说中那么好吗？农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村民同意山水提出的保护目标吗？我们事先制定的工作计划能否如期完成？对于这些问题，在进入社区之前，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预期，只能抱着开放的心态，接受村民带给我们的一切安排。社区驻村甚至超越了的工作制，在村里是没有“周末”这个概念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时是最首要的考虑，我们的工作都只能配合村民的日程。每一天从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跟村民有说不完的话，被带去经历各种突发事件，堪称浸入式、快节奏的体验。往往没有时间看手机、回信息，平心静气地做桌面工作。不懂当地语言，不能及时得到答案，陷入无数问号之中，也根本没有闲暇去整理思绪以及写什么驻村日记。如果说出野外找动物是放松心灵，在社区驻点则是头脑风暴。我们这些“外来人”辛辛苦苦做社区工作，日日经历信息量爆炸，最终却只学到村庄的基本运作的皮毛。与人类学者同吃、同住、同劳动，完全融入村庄生活的“观察者”身份不同，作为“行动者”，我们还要明确机构的使命、完成机构的任务。驻村人员每天处于村民的全方位“凝视”下，自身跟当地人不同之处暴露无遗。我们没有办法把自己装成是普通的村民，又跟以往那些承包项目赚钱的外来老板不同，山水不为自己挣钱，而是协助村民保护家园生态，必须在村庄的场域中建立一种新的角色，并让村民慢慢接受。所幸的是，在与村中男女老少的交谈中，我们能从不同面相了解到他们的真实想法和需求，再与机构的保护方向结合，最终设计出对双方都有正面意义的活动。比如拍摄春节全家福、男性家长上山巡护监测、大学生整理村庄历史、老年人给中小学生讲村庄古老故事、妇女将生活垃圾进行分类处理……在过程中发挥外来人的特有优势，并与村庄长老们密切配合。活动圆满完成，期待对于村民的内心有着更长期深远的影响，鼓励他们继续保护的行动。在双方试探、了解、合作的过程中，我得以看到了每一位村民，发现村庄成功保护生物多样性的秘密。03村民的群像阿松叔最早认识阿松叔是在一次会议上，我鼓励他多多发言交流，却被同行村民吐槽，说他不能“普通地”讲汉话，只会在吵架生气的时候滔滔不绝。原来村里发生过一件事，好几年前云南流行玛咖（一种从南美引进的药材），村里也大规模种植，但是市场价格很快一落千丈。为了帮助全村拿回应得的收入，阿松叔作为村支书对玛咖公司提起诉讼，在律师临时缺席的情况下，他独自当庭陈述并获得胜诉。那仁村民按照协议价格拿到百万元合同款，成为少数没有受到太多损失的村子。阿松叔最重视公平，他说就算有元钱，全村也要平分，每家拿到两块五。村里的规矩很多，各家不能单独请客，只能全村一起活动。对此他解释说这是避免大户相互攀比炫富，减少各家的礼金支出。平日村里禁止打牌、打麻将等娱乐，避免*博的风气进入村庄，被村民戏称为“*事化管理”。所有在村的项目工作在前期设计时，都要经过他的 轮评估，看看是不是对全体村民有好处，否则他就会提出改进意见，一遍遍强调利益平衡。那仁村维持着“同时出工、同时休息”的制度，各家统一加入合作社，讨论规划村庄公共事务，全员同意方可执行。集体栽植粮食和经济作物，集中力量办大事。这不仅仅是村庄传统意识的保留，也是这几代村干部的努力结果。阿松叔只是千千万万村支书中的一个，小学文化的他曾走南闯北做生意，也钻研自学工程技术，申请到多项专利。他本可以在城镇行商、买房，过上很好的生活，但是却回到故乡，担任村干部14年之久。为了维护村庄公义秩序，让村民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时刻忧虑在心，付出了极大的能量，如同一座威武且慈悲的金刚。迪庆电视台有关村庄引水对阿松叔采访路茸叔路茸叔口才很好，什么话题都能聊，连说几个小时没问题。即使这样他还总是自谦，说自己讲不好汉话，后来我才发现原因——因为他的藏话讲的实在太好了，相比之下汉语只是其百分之一的水平。据其他村民说，路茸叔说话经常引用一些传统谚语，很难被翻译成汉话，甚至连本村年轻人都听不懂。一次来村考察的本族文化学者，跟路茸叔聊了几小时，内心受到极大触动，险些泪洒当场，侧面证明了路茸叔非凡的语言能力和思想的深度。路茸叔在很多对外场合，被推举担当村庄的发言人，为村里带来众多合作机会。最近甚至学会了通过网络会议进行线上路演，讲述村子在乡村振兴方面的实践，为此他对着镜子练习了数百遍。路茸叔心系村庄的发展，有一次我随手转发了省级乡村振兴的*策，他居然一字一字读完，从字中找到了对村子利好的那几条。他认为村庄最重要的就是人情味，不能什么都靠钱来解决，现在这方面的变化令他格外怅然。路茸叔至今担任白马雪山 自然保护区的护林员，有着超过20年的 经验。参加滇金丝猴全境保护网络的年会时，发现大半个圈子的研究者和保护者都是他的熟人。说起猴子的习性，还有协助研究的故事，路茸叔兴致勃勃、如数家珍。年获得桃花源巡护员奖和 滇金丝猴一线保护工作者奖后，路茸叔说，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真的值得了。路茸叔接受绿色和平的采访视频拉姆拉姆是村里 个毕业的大学生，可能因为妈妈是家长，而她又是长女，所以性格独立，话语和眼光都很犀利，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村里其他学生都说拉姆姐可厉害了，特别佩服她的能力。这样的她，最初来到野性中国工作时，却因为不会使用Excel而崩溃哭泣。上学期间没有使用电脑的习惯，村里 的大学生在社会上也面对着超乎想象的挑战。幸好拉姆性格非常要强，坚持学习，克服了很多困难，完成了蜕变和成长。机构事务繁杂，要与各方合作伙伴打交道，时间和阅历让财务表格早已变成她工作中最简单的那部分。村里接待外来客人，她都主动安排在自己家里，为了村子的整体发展，不收报酬默默付出。每次我向她提出帮忙的要求，总是得到最快的响应。她说：“我们大学生都爱自己的家乡，想要努力去建设它。连你一个外人都能为我们村子做那么多事，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配合你做呢？”拉姆在COP15生物多样性大会系列活动中上台领奖此都此都也是大学生，从雪域高原来到炎热潮湿的福建学习中草药，经历了很多水土不服。毕业后曾经有一份世界强制药企业的offer放在他面前，但他毅然选择了回去建设家乡。于是帮助家里种地、养鸡、放羊、喂猪，几年来他练就了一身村民的好本领。有一次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生态培训，村里派他这个最耐热的人去参加。培训中，他被老师们有趣的讲解深深吸引，结合着自己从小上山挖虫草的体验，他开始对自然教育产生兴趣，在丽江的一家机构跟随行业大牛工作。此都性格风趣、妙语如珠，跟他聊天总是很轻松快乐，非常适合带团做自然导师。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看到小朋友在笔记里写“喜欢此都老师”这样的评语，得到了课程学员的信赖和认可。基于这些经历，此都对家乡的山林更加热爱，树木、花草、菌子张口就能说出数十种。他与同村几名小伙伴发起成立了本村的户外运动俱乐部，并且尝试带领驴友完成深度体验的徒步路线，他周到的讲解方式获得极高评价，被驴友在游记中一再夸赞。接下来此都想要仿效本底调查的方式，采集整理村子周边的植物标本，做出详细的名录。他说即便没有资金，这件事情他自己出钱也要做下去。此都在那仁村子的山坡上取宗取宗是少数在外拼搏的那仁村女孩。几年前，德钦县与上海市脱贫攻坚的对口帮扶的机制，让取宗获得劳务派遣到上海工作的机会。同批抵沪的藏族青年在几个月内，因难以适应沿海气候、工厂要求等等原因，纷纷返回故乡，取宗成了 留下的那个。凭借在家乡汽修厂打工的经验，她咬牙苦练技术，付出多少汗水泪水，才完成车间的生产标准，高质量地制造精密探针仪器，终于在现代化车间站稳脚跟。德钦姑娘在上海陌生的城市没有熟人陪伴，因为特殊的民族和外来身份，她受到过欺负，也得到了一些意外的福利。城里人的一些复杂心思，乡村淳朴女青年真的不能理解，被欺负就打回去，被善待就回报，取宗努力开辟自己的生存空间。在上海已有三年，她还在坚持着，希望从大城市学到的一切，能在合适的时机用于建设家乡。“我已经看过了你们的世界，你们却不知道我的世界”。她满怀骄傲地说。回村的时候，取宗自掏腰包、发动各家妇女做垃圾分类回收，把纸箱、塑料瓶、易拉罐等废品运到收购站变卖，换来钱给村中老人买好吃的，希望成为村里的长效机制。对于村子里新出现的一些问题，她也想要尽一份力，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因为全村都想做生态旅游，我曾提议老年康养、银发经济也许是一个热点，是否可以在村里尝试？取宗出乎意料地拒绝了这个模式，她说村里不需要养老院，如果外面老人来村居住，那么会让村里年轻人也认为老人可以去住养老院，这种风气对村里并非好事。年轻人承担家庭和老人赡养的义务，在96年出生的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狐皮帽子、二胡弦子都是藏族男性的标配，但取宗穿戴起来却毫无违和感。远走他乡、闯入陌生世界，打破了城市乡村、性别能力的限制，开创自己独特的人生。04结语那仁村的年轻人，全村的希望那仁正是由一个个这样的人组成，社区保护的秘密是以人为载体。那仁如今的保护成果并非轻易得来，村民世代在此顺应自然而生活，建立了与土地相适应的社会制度，人类以及其他生物才能在这片山林和谐相处，获得土地的 恩赐。村里的贤能人士以己之长，来弥补村庄所缺，在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中，总是选择后者。在过去衣食不足的艰苦年代，全村合力修建了公路、水沟等重要设施，那仁没有“等靠要”的心态，即便没有国家*策和外部资金，也要主动投入、抓住发展机遇。时代在急速变化，那仁村民家庭都非常重视教育，现在村里40户人家，已经培养了20多个大学生。年轻人自小在外求学，跟老一辈成长经历不同，接触到的信息不同。但年轻人并没有因为艳羡外面世界而抛弃故乡，出于恋土恋家的天性，即便他们没有自觉，也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与老一辈殊途同归。好几个村庄孩子羡慕我们作为志愿者，按照本心去工作。对人情味、公平正义的追求，深藏在他们的内心。像父辈那样，年轻人也心甘情愿投入出自己的力量，来换取集体的发展。那仁村的核心价值，在不同代际间传承着，家长为子女教育付出的巨大投资，终将得到回报。社区保护、OECM（其他有效的区域保护措施）、乡村振兴、生态文明、生态产品的价值实现、惠益分享机制(ABS)、COP15生物多样性大会，年是联合国确定的国际山区可持续发展年（推文链接：去爬山吗？与山地社区一起践行生态旅游）——这么多国内外的*策，对于小小的一个村庄，似乎迎来了大时代的机遇。重心从保护转向发展，生命力极强的那仁村在不断尝试“养山吃山”的新模式。全村各家已经在田地里种植了多亩的木香、秦艽、雪山当归、高山贝母等药材，以减少野外采集对高原生态的压力。等生态旅游做起来，外界的自然爱好者也能共享这片土地的美好，成为村庄与主流社会的一扇窗口。生态价值被看到，保护的努力被肯定，村民才能获得与外界相一致的机遇，在保护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崇高目标，要有很牢固的基础，才能得以实现，那仁村恰恰具备了这样的基础，也一如既往地需要外界机构的支持。村民不破坏自然，保护了生物多样性；外来者也不要破坏村庄的传统制度，在执行项目的过程中，给村子以尊重和自由，发挥村民的主体性，容许试错的空间，磨合、讨论、反复的“低效率”过程正是村庄参与式发展的精要。保护生态环境、保护物种、保护这些村庄守护者。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只要大家的心连在一起，村庄的本质就不会变，人与自然的关系就不会失衡，社区保护也将成为实现生物多样性公约30-30目标的重要形式。如果我有一片肥沃的土地就好了。
种一颗桃树，一颗苹果树，树下种满草莓。
然后再弄一个菜园，菜园里种辣椒，番茄还有菠菜。
每天就浇浇水，修修枝丫，松松土。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一天的守在我的桃树前，驱赶那些不听话的鸟。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一天的劳作，流尽汗水且花光所有的力气。
其实我就有一片这样肥沃的土地。
——格茸农布，村民大学生、未来电影导演
致谢
感谢中国绿化基金会、广汽丰田、白马雪山 自然保护区、迪庆州香格里拉滇金丝猴保护协会、德钦白马雪山社区共管协会、滇金丝猴全境保护网络、云南省绿色环境发展基金会、野性中国、乡村之眼，全体那仁村民对项目的指导、支持与帮助。-END-撰文、封面摄影/刘云帆排版/王善玮*本文来自山水自然保护中心，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和引用。如有需要请后台留言或联系contactshanshui.org项目介绍一路青山，生机森林
年，在广汽丰田的支持下，中国绿化基金会、云南省云龙天池 自然保护区与山水自然保护中心共同发起了多重效益森林恢复示范及自然教育项目。年，广汽丰田和山水自然保护中心成为战略合作伙伴，携手中国绿化基金会发起生物多样性保护计划，共同推动中国森林生态系统濒危物种保护工作，助力云南那仁、孟连社区保护地的森林保护，恢复森林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并积极推动公众了解身边的生物多样性和创造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可能。
作者介绍刘云帆
自年至今担任山水云南与藏东南森林保护与恢复团队顾问，负责云南省内的项目执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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