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

五柳雪堂读书会录音稿略少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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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的世界与诗歌

主讲人:略少

时间:年11月17日

地点:西南大学法学图书馆

开场环节

赵明老师:

书友们好!这是我们“雪堂读书”小组的第四次读书活动,我们非常高兴地请到了青年诗人、诗评家略少(本名母一娜),来为我们导读卡西尔的《人论》。这本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是非常流行的。当时,在西南师范大学的校园里流行的几本书中,我印象很深的,其中有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和《悲剧的诞生》、萨特的《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还有就是卡西尔的《人论》、苏珊·朗格的《情感与形式》。能在一个师范学校读书我感觉非常幸运,当时的校园里流行很多这类的书,还有很多的诗评家,比如吕进老师,还有讲《悲惨世界》的王忠勇老师。我想起来当时很令李泽厚先生骄傲的一件事,就是他的《批判哲学的批判》初版印刷了三万册。而卡西尔的《人论》 次印刷是八万册,第二次印刷达到17万多册,可想而知,这本书在那个时代的流行程度。李心释教授是略少的老师,他们都是诗人。我之前跟李心释老师提到,将他的高徒介绍过来参加我们的读书活动。本来,导读的书目原来备选的是福柯的《词与物》,但 敲定时,又换成了《人论》。这本书是我大学期间很流行的作品,很亲切。今天由略少来给在座的同学们导读这部作品,也希望能唤起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让同学们也了解一下我们那个时代,刚经历“文革”那种荒诞的岁月之后,我们伴随着伤痕文学、朦胧诗,如何进到一个思想的哲学的世界,这个作品是很值得在座的各位去品读的。这是我读大学时读过的,已经很久没有重读了,大体内容是记得的,但也忘了很多了。那天,我把这本书找出来,重读了这本书讲历史的部分,我发现自己后来很多的语言、词汇,包括我讲司马迁的记忆、怎么去撰述历史,都是卡西尔讲过的。但我讲司马迁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起卡西尔。你看,十几岁的孩子,那时候读这本书,书里的知识、概念对我来说已经陌生了,感觉还在,扎根很深,我后来用的词,很多想法,都源自《人论》,但我把卡西尔给忘了,还以为是我的创建啦!所以,略少说她要来导读《人论》,我就特别高兴。我们接下来就进入读书的 个程序,我们用掌声热烈欢迎略少为我们导读《人论》。

导读环节

略少:

各位老师、同学,下午好!非常高兴今天能够来和大家分享这本书,我也很希望能和大家产生关于这本书在观点和思想上的碰撞。我首先来介绍一下这本书的框架。这本书是卡西尔围绕他的问题来展开的,即:人是什么?但是大家不要把这个问题想得太宽泛,比如说生物上的吃喝拉撒等等,我们集中想人的智慧、人的理智,各种发明、创造,以及我们人类的各种感受和认识,我们这些经验的本质是什么?卡西尔主要围绕这样的问题来展开这本书,他确认“人是符号”的本质,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空间、时间以及虚幻的想象,都是由“符号”来构成的。这是这本书上篇的一个基本内容。下篇主要讲的是各种文明成果,包括宗教、语言、艺术、历史、科学,这种种人类文明成果的符号性质是什么,这种符号是怎么形成人类文明的,下篇就是对“人的符号本质”观点的进一步论证。这就是《人论》这本书的大体框架。

那么,首先让我们来思考一下,人的理智、智慧的本质性的、统一性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在这本书的 个章节里,卡西尔也谈到了宗教的、哲学的、生物学上的各种观点。我可以给大家稍微介绍一下。比如说在第10页,卡西尔就说了苏格拉底的一个观点:“真理就其本性而言,就是辨证的思想的产物,在这里我们获得了人是什么这一问题的新的、间接的答案。人被宣称为应当是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在他生存的每时每刻都必须查问和审视他的生存状况的存在物。人类生活的真正价值,恰恰就在于这种审视中,存在与这种对人类生活的批判态度中。苏格拉底说:‘一种未经审视的生活还不如没有的好。’我们可以概括苏格拉底的思想说,他把人定义为:人是一个对理性问题能给予理性回答的存在物。人的知识和道德都包含在这种循环的问答中。”还有马可·奥勒留的观点:“在存在与非存在、真实与虚妄、善与恶之间的批判审辩精神,生活本身是变动不定的,但生活的真正价值应当从一个不容变动的永恒价值中去寻找。这种秩序不是在我们的感官世界中,而是只有靠我们的判断力才能把握它。在人那里,判断力是主要的力量,是真理和道德的共同源泉。”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古希腊罗马思想家的观点里,人的理性、理智和智慧具有某种本质性的相关性,所以人要积极的、快乐的去发展他的思辨能力,要像苏格拉底那样对话,要发展他的判断力,从而接近它的本原。但是,事实上,这种解释并不是没有问题的,后来在宗教的一些解释里,对人的理智的认识,被完全否定为一种堕落,是对人的本质的偏离。哲学家帕斯卡认为,“几何学精神适用于所有哪些可以精确分析,可以被分解为它们的最初组成成分的学科。它从某些公理出发,并从公理推论出某些真理,这些真理可以被普遍的逻辑法则所证实,这种精神的优点在于它的原理的明晰性和演绎的必然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对象都可以做这样的处理,有些事物由于它们的微妙性,和无限多样性,使得对之进行逻辑分析的一切尝试都会落空。而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我们不得不用这第二种方法来处理的话,这种东西就是人的心灵。”也就是说,像那种清晰的、普遍的,所谓接近于本原存在的理智并不能包括人类的所有智慧,比如说人在艺术上的智慧,在宗教、神话、想象上的智慧,这些以数为代表的普遍真理不能去解释和包含的这些领域。所以宗教的解释就包含了人的无限的微妙性和复杂性。在这本书里,卡西尔说“宗教绝不打算阐明人的神秘性,而是巩固和加深这种神秘”。也就是说,在宗教的解释里,把人的理智和理性的不可说明性加固了,用一个统一的说法和解释把它加固了。那么除了宗教解释之外,我们再看一下生物学上的解释。文艺复兴之后,原先的人类宇宙观被摧毁了,人不再是万物的主宰。也就是说,我们原来说人类的理性很伟大,人类的理性跟本原很接近,是上帝的分身,我们总是这样去理解人类的理智和智慧,但是现在在新的宇宙观当中,人的理智并不是和主宰、本原相连的,人是万物中心的地位被摧毁了之后,人只有在不断的努力当中,才能证明它的无限性。因此卡西尔举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他说斯宾诺莎的数学是一种伦理学的数学,也就是说我们的理智、理性不要再骄傲自大了,我们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通过自己不断去了解客观规律,不断去探索,不断去观察,我们才能积极的、不断的去接近本原,我们的思辨正是一种本原的显现。进化论的框架统治了十九世纪的科学的发展,那么在生物学进化论框架下,人类的智慧就是一种偶然,是一种作为生物进化的偶然出现。但是在卡西尔看来,这个观点否定了人的能动性。我们不能说我们的奇思妙想,伟大的创造发明都是一种生物的本能。所以在卡西尔看来,包括后面的很多学科,有关人的解释都缺乏一个统一性和本质性,只适用于人的部分经验,没有一个统一性和本质性的解释,能把人的智慧和理智统一起来。比如说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本原是受力比多的控制,还有马克思说人是一种经济的动物。这些观点也就是卡西尔的问题的背景,就是他为什么要去研究人的问题的背景。在卡西尔的观点里,他提出人是符号的动物,我们又怎么去理解“符号”呢?这就是接下来我想和大家交流的问题。

卡西尔说在生物的世界里,永远只有被动的反应,也就是“reaction”,永远活在对自然法则的无知无觉当中,我们像个动物一样,饿了就去找吃的,危险来了就逃跑,欲望来了就去交配,其实是活在自然法则的控制之下的。但是他说,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人是可以反过来去认识世界、利用世界甚至改变世界的,人不是“reaction”,人是“response”,是能动的、建设性的。那我们怎么去看待这种能动的、建设性的能力?我们就在人类的一切文明当中,在文明的一切表现形式当中,去找到一个统一的、本质的答案,就是说神话、语言、艺术、历史、科学当中,我们可以从人类的这些文明形式当中去看符号的本质。比如说大家可以看43页,卡西尔在原文当中说到:“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宇宙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中。语言、神话、艺术和宗教则是这个符号的各部分,它们是织成符号之网的不同丝线,是人类经验的交织之网。人类在思想和经验中取得的一切进步,都使符号之网更为精巧和牢固。人不再能直接的面对实在,他不可能再面对面的直观实在了。人的符号活动能力(symbolicactivity)进展多少,物理实在也就相应的退却多少。所以我们应当把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来取代把人定义为理性的动物。”也就是说,卡西尔其实是对以前的几种普遍解释,比如人的理智、理性,做了更进一步的解释。这些理智和智慧归根结底是一种符号活动的能力,是运用符号来创造我们的抽象世界。那么我们接下来有必要认识一下什么是“人类符号”及其特点是什么。

我们首先需要区分一下符号和信号的差别。比如我现在和大家约定一个手势,这个手势代表再见的意思,大家看这个是符号吗?比如说蜜蜂跳的八字舞有一定的意义,比如说我和朋友约定敲门三下代表一个含义,那么这些是符号吗?也就是说把形式和内容结合起来,是符号吗?其实这是信号,还没有达到人类符号的层次。比如说我们也可以训练动物,摇铃狗就要吃饭,狗可以把摇铃解读为吃饭的意思,但是这只是一种信号。那么我们来看信号有什么特点。信号是不适合意义表达的,是任意性的,比如说我可以约定摇铃是进食,我也可以说拍手是进食,也就是意义和形式是分离的、任意的、松散的;并且,这个意义只能在当下发生,只能在进食的情境里发生。比如说,敲门那个例子只能在敲门的现实环境里才有意义,也就是说它们需要一个现实的环境来结合。没有现实的情境,没有及时性的约束的话,意义和形式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人类的符号却不是这样的。

我们来看一下人类的符号到底和信号的区别在哪里。人类符号不同于信号的地方就在于,它不是及时性的。就比如说我们的语言符号。比如我说苹果,它在任何情境、任何表达条件下,都能表示一定的意思,它并不依赖于任何的现实情境,这是我们人类符号的一个特点。比如奔驰,我们看一辆奔驰车,在任何情境下出现,不管是把它放大还是缩小,我们都能辨识出来。这就是人类符号的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它是一种抽象的符号,不像信号那样,是一种意义和形式的任意结合。它是有意义的形式,就比如说,我们在各种各样的情境下,我们能区分出奔驰的符号,宝马的符号。这就是人类符号系统的一个最基本、 的特征,也就是抽象的形式,形式和意义是不可分的,我们的语言符号也是这样。比如说我们在发“苹果”的音时,我们口音不同可能发音不同,但在我们的表达里,我们都能意识到这是有意义的,都能听出来是苹果的音。所以人类符号的特征在于抽象性,它的形式和意义是不可分的,它是有意义的形式。

那我们又是怎么得来这个抽象符号的呢?比如说我们在汽车的品牌中,我们是怎么区分出奔驰这个符号的呢?我们肯定是在宝马等众多的汽车系统当中得到了奔驰的意义和价值。在语言符号里,也是这样。比如红*蓝这三个颜色,我们不能说红是对应哪种真正意义上的红,我们是在红*蓝的区分当中得到这个符号相对的价值和功能的,这就是人类符号的第二个重要特征。也就是说,是通过相对的关系来确定价值和功能的,这个有意义的形式是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区分中来获得它的价值和功能的。我们在理解人类符号时,就必须要把握: ,它是一个抽象的形式,这个抽象的形式是在一个相对的系统中体现出意义的。比如红*蓝,比如男女,我们可以从关系上去理解每个语言符号是怎么确定的,以及它的价值。第二个也就是相对性,我们通过相对性来得到价值和功能。那么这个相对的价值功能对于我们认识这个世界,形成我们的智慧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在看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的颜色肯定是千变万化的,颜色在色系里是数都数不清的,在色系里都没法一一去表述。但是这些颜色都能进入我们的认识当中,都能进入红*蓝的区分当中。这个世界千变万化、转瞬即逝,我们不可能去抓住它,不可能完全的把握它。但是我们在符号里,我们可以通过相对性、价值和功能去建立一个稳定的认识。也就是说,在符号体系里是客观的,我们在符号里得到的是世界的客观性,在符号的区分里,得到的是一个对世界客观的、稳定的认识。

提问(费小冰):我想知道,符号与信号在小孩语言学习过程中的区别,是在一岁、两岁、三岁或者某个年龄阶段,小孩就开始区别吗?对于刚生下来的小孩不可能明白奔驰宝马,当他没看到奔驰宝马,他应该不能理解奔驰宝马的含义。如果他看到了,记熟了,以后也就知道了。比如小时候我爷爷跟我说:不准哭,不然豹子来了。我没见过豹子,我心想,豹子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依然继续哭。因为我不知道他所说的豹子和我理解的豹子是不是一样的。至少说明,当时我对豹子的理解只是一种信号。所以我不知道符号和信号在儿童的学习过程中是否有所区分。

回答(略少):儿童的语言能力不是从一个事物一个事物累积起来的,而是通过符号这个系统慢慢地学会区分的。

费小冰:就是他慢慢有了抽象性、相对性的识别能力。

略少:对,如果说人的本质是符号,那符号的本质就是区分的能力,区分这个世界的能力。那我们了解了符号的抽象性、系统性,系统的这个相对的价值之后,我们再来看一下语言符号和艺术符号的特征。

语言符号在刚刚讲的符号里面其实也分析了很多。比如说,在原始的神话时代,语言就是一个巫术的力量,跟自然界呼风唤雨的那种变化是同一的;在古希腊哲学家的眼里,语言就是逻辑,就是说语言的逻辑能够形成对万事万物的知识,能认识万事万物的本质,这是在哲学家眼里的语言;那么在生物学家里面,语言就是跟人类情感相连,就是说语言是起源于人类情感的表达,我可以用丰富手势的语言,来表达我的一些情感。但是卡西尔说,人要脱离现实的情景,比如我在现实里要手舞足蹈以表达我的一个情感,但是真正的语言符号是要脱离语言情感,被纳入一定的表达功能之后才能成为一定的语言。比如我们说的语言符号里的“山”,不需要一个情感的表达,或者对应事物的表达,才能知道这个符号的存在,而是在表达的系统里,都能起一定的作用、功能,这才是人类的语言符号。人类语言符号和动物,你可以从生物学的角度去推测它是怎样发展起来的,但是你没有证据说他们泾渭分明的界限是怎样被跨越的,就是说这个符号究竟怎么变成人类符号,怎么获得一定的稳定的价值,这个是生物学上的一个缺陷。

我们知道在19世纪的历史语言学的研究视角里,语言研究一直是一种声音的研究,语言声音的变化、语法规则的比较,这个变化的事实一直是被语言学家认为具有某种客观规律的,语言是一个客观的事物,它的演变、内部的规则是具有一定规律性的,所以那个时候的语言学家主要研究语音事实的演变,但是后来一个结构性的方向慢慢取代了历史学研究,这就是在索绪尔的研究里面的一个 的体现,这是结构语言学慢慢超越了历史语言学的一个变化,就是我刚才讲的认识到语言符号的一个品质,它并不是说的一个声音,而是一个表意的声音,在海伦凯勒那里它可能连声音都不是,它只是一种手语,在盲聋哑人那里物质形式都可能脱离声音,但它还是一个表意的形式。这个就是20世纪语言学对语言研究 的贡献,发现了它的符号性质,发现了它表意的形式,而不是过去单纯的声音本身。

语言符号也就讲的差不多了吧,有没有想交流的问题呢?

赵明老师:你先讲完,我们是两个阶段:一个是导读,你把你想讲的讲完,第二才是交流,他们已经习惯了。

曹蕾:我想问一下语言和符号的关系。

略少:语言就是符号,符号就是语言。

曹蕾:我有一个感觉,就是我学车的时候,走在马路上,我爸爸告诉我前面那个车要左转,或者怎么样,我是看不懂的,因为有信号灯,刚刚您说的,符号一个 的特点就是它的抽象和普遍性,我觉得这个也是符号。

略少:但是你在开车的情况下它才有意义,你在平时生活当中语言普遍的在起作用,那个信号灯只是在过马路,或转向的情景下才会有一定的功能,我们只有在那个场景下才会适用它,但是语言符号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转向灯平时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当你不说话在思考时语言符号也在起作用,比如你在区分什么东西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瓶子,这就是语言,已经进入了语言符号的范畴。我们不用在当下,在回忆中也可以使用的。信号灯只能算是一个信号,指示一种行动。

那么,接下来我想给大家讲一下艺术符号的特点,我们在美学上的观点,可能很少用符号来理解我们的艺术,美学上的表现说、模仿说,总是把艺术称为对自然的一个模仿,或者是说对人类情感的一种表现,美学就经常用一种外界的原因或人的原因,一种事物的原因来解释艺术,但是艺术怎么会有符号的性质呢?这就是卡西尔想梳理表达的东西。

表现说和模仿说都忽视了符号构型的过程,所有的创作都是从构型中来的,艺术不是在人的心理就完成了,像克罗齐所说的“在一个神秘的直觉当中就可以完成一个艺术品”,它不是这样的,也不是对事物尽善尽美的一个模仿,不是什么古典主义的三一律就能完成一个艺术品。我们说艺术品是一种创造,都是从构型过程中来的,我们在构型的过程中就在进行形式上的思考,这就是为什么卡西尔说艺术是一种符合,它主要是通过构型来完成的,它是一种纯粹的形式,而不是像美学上的游戏说,人类心理的自由自在的组合,所有的艺术主要是构型,是一种对形式的思考。

我们看一下卡西尔是怎么说的,“但是对一个伟大的画家、一个伟大的音乐家,或者一个诗人来说,色彩、线条、韵律或语词不仅是它技术手段的一个部分,他们是创造过程本身的必要要素,在艺术中,我们是生活在纯粹形式的王国中,而不是生活在对感性对象的分析解剖,对他们效果进行研究的王国中。”举个例子,比如我们在戏剧的王国里看到那些演员,他们的服装、情感、台词,并不是说对情感的表现,这些是形式的要素,我们通过对服装进入一个更深层次的关系,或者说对人性、对某些世界要素的一种揭示当中,就是说在所有的艺术里,这些人物的语言服装情感,都是一种构型的要素。我们在莎士比亚的戏剧里面,李尔王和罗密欧的那种强烈的情感,完全没有感染到我们,而是我们从罗密欧的情感中进入了更深层次,对这种关系的一种揭示,就是说他的情感实际上是艺术里的一种构成成分,而不是说我们感染他的情感才能去鉴赏艺术的。

我们再来看一下艺术符号的特征,给大家读一段张爱玲,就是让大家感受一下艺术符号的感觉,“那女人硬生生发出微弱的声音,有时候仿佛也在喃喃的哀告求饶,牙齿都被打落了,发音不清楚,声音又低,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话,檐下有一道阳光射进来,照亮了她的上半身。一只苍蝇在阳光中飞过,通身成为金色,绕了个圈子,歇在它鼻子上,那鼻子只是一泡脓血。”也就是说,我们在艺术中感受这个符号,这些细节不是说表达了什么,但是我们在构型的过程中,对具象化的构型当中,给我们呈现了一种观看。这些东西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不是我们在语言符号中普遍的抽象的一些东西,它什么都不是,像卡西尔所说的,艺术实际上是一个夸张,是对存在的一种夸张、具象化的过程,他的具象是形式的呈现,是一种细节的组合、区分,所以说我们在鉴赏艺术品、分享诗歌的时候,实际上也是一种能动的创作过程,我们作为读者、一个欣赏者来讲,也要像创作者一样能动的去体会构型的关系,我们不是说别人告诉我们什么,就被动的去接纳什么,尤其是在艺术品里面,我们也要去想,通过想去接纳,创造性地接纳。在欣赏诗歌的关系时也要去思考,这些是如何构成的。在作者的眼光下这些形式到底有什么关系,呈现为什么样的一种关系,我们要从描写的组合当中去把握所体现的形式。

我要讲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五柳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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